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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0章 冰戀1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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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0章 冰戀12

寧越也沒想到鐘司儀家裏只有個小姑娘, 這孩子一開始見有人來還挺高興,可被大家盯著馬上緊張起來,他幹脆讓開位置, 讓許天去問。

許天看到這麽可愛的小朋友,不由皺眉,要真是鐘司儀, 這孩子可太慘了, 這種事是怎麽也瞞不住的啊。

“小妹妹,你知不知道你爸媽去哪兒了?”

“他們吵了一架,然後我爸就出去了, 我剛要勸我媽, 我媽讓我乖乖寫作業, 也出去了。”

這小姑娘說起父母吵架,波瀾不驚,顯然這在她家是常事。

“他們為什麽吵起來的, 你聽到了嗎?”

小姑娘擡眼打量許天,“聽到了,但我不能跟你說,我媽說這是家醜。”

許天聽著她天真的話語, 忍不住笑了, “小妹妹,你上幾年級啊?”

“三年級, 過了暑假就要上四年級了。”

“哦,對了, 現在是暑假, 那你一定經常一個人在家吧,有防備心是好事, 不過你的防備心還是不夠。下次自己一個人在家時,聽見有人敲門要問清楚,不要隨便給陌生人開門。不過呢,我們不是陌生人。”

許天說著掏出她的警員證,“我們是來找你爸的,他生病了需要人幫助。”

小姑娘瞪大眼睛看著她掏出的證件,“你真的是警察?我媽跟我爸吵架時還說,要讓你們把他抓起來。”

許天看了寧越一眼,看來鐘司儀的妻子可能知道他的事了。

“他們還說什麽了?你還記不記得?”

小姑娘苦惱地抓抓頭:“我被我媽關在房間裏,也沒聽見幾句,反正就是說什麽造孽啊,活不成了之類的話,我爸得了絕癥,他快死了,你們真能幫他嗎?”

許天不忍心騙她,“他這種情況只有醫生能幫他延長壽命,我們找他是為了別的事,小妹妹,你爸有沒有說要去哪兒?”

“沒有,他很生氣,很大聲地說他都要死了,還不讓他安生,然後就把門狠狠一摔,就走了。”

寧越細聲細氣地問她:“小朋友,你爸媽經常吵架嗎?都是什麽原因你能跟我們說說嗎?”

“就是從我爸生病才開始的,以前都好好的。”小女孩眼神暗淡下來,“我媽說我爸生個病像是變了個人一樣,也不管我了,對我媽也不好了,我不喜歡我爸生病。”

她說著看了眼許天,“我還以為你說幫忙,是能幫我爸治好病。”

許天無法告知實情,對她多少有些歉疚,“你爺爺奶奶沒跟你們住在一起嗎?附近有沒有親戚朋友?”

“我奶住在我二叔家,我正想去呢,你們就來敲門了。”

小李馬上請纓,“寧隊,我送她去吧,反正我在查案上也幫不上什麽忙。”

寧越還沒點頭,小姑娘皺眉看著小李,“查什麽案,你們真要抓我爸嗎?”

寧越本想把她打發走,進去搜查,可當事人不在,他們又沒有搜查令,正為難呢,聽見她的話,無奈地給許天使個眼色,讓她哄哄這小姑娘。

許天實在不想騙她,雖然才十歲左右,可聽她說話很懂事,再說她又曾經聽見過父母爭吵的只字片語,騙也騙不過去啊。

“你爸的事跟你沒關系,你把自己照顧好,不管發生什麽事都別耽誤學習。身體健康,學業有成,他不管在哪兒都會高興的。”

小姑娘撅著嘴說:“才不會呢,他最近都不管我了!”

許天對鐘司儀更是厭惡,人快死了,不應該更珍惜親情嗎?怎麽會不管親生女兒去做那種齷齪事?

“那就記住以前那個愛你的好爸爸吧,現在你收拾下書包,讓這位小李叔叔送你去你奶奶家好嗎?”

寧越看了許天一眼,微微嘆氣,他沒想到許天心思如此細膩溫柔,現在就開始操心鐘司儀女兒以後的處境和心理狀態了。

小姑娘似乎察覺到什麽,皺眉看著許天,張張嘴,到底沒再問別的,乖乖進去拎了書包,又從門後拿了鑰匙。

許天看了眼門裏,很想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,總不能在門口坐等他們回來吧。

寧越跟她想得一樣,他猶豫片刻,還是道:“小妹妹,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你爸媽,你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,我們可以進你家看一下嗎?也許他們會留下線索,方便我們找人。”

小姑娘好奇地打量他,“你也有警察證嗎?”

寧越忙掏出警員證,心裏總有種哄騙小孩子的感覺。

沒想到這孩子對警察十分信任,看了證件,就大方地推開門,“你們隨便看吧,不過我爸媽不愛寫字條,更不會留信的。”

許天跟她解釋,“線索不一定是信,你爸生氣時愛去哪兒你知道嗎?”

小姑娘搖搖頭,許天又問:“他有什麽愛好嗎?比如說釣魚踢球?”

“沒有,我爸下班就回家,有時候還輔導我作業!”

兩人一邊說著,寧越跟胡東也在打量著不大的餐客廳,桌上還放著兩盤吃剩下的菜,廚房裏有放在案板上的西瓜,旁邊的刀上還帶著水珠,看樣子是有人剛把刀洗了,想要切西瓜。

墻上掛著一家三口的全家福,餐客廳不大但很溫馨。

寧越又推開兩間臥室的門,其中一間放著書桌和書架,床上還有個小熊玩偶,一看就是小姑娘的房間,另一間很幹凈,床上的床單被罩都被拆下來了。

許天去衛生間看了眼,“寧隊,都在這裏,應該是要洗的。”

床單被罩都不算臟,半泡在一個大盆裏,盆裏只有一底水,看痕跡,應該是有人在正放著水時把水龍頭給關了。

許天問小姑娘:“被罩是你媽拆的還是你爸?”

“我媽啊,她一邊罵我爸一邊拆,我爸拿了個西瓜在廚房洗,我正等著吃呢,我媽就叫我回房間去,後來我爸就跑出去了,我聽見好大一聲門響!”

小姑娘說完,眼淚巴巴地看著許天:“警察姐姐,我爸到底出什麽事了?他真得會死嗎?”

許天嘆口氣,“先跟小李叔叔去你奶奶家吧,有什麽事我們會及時通知你。”

小姑娘哼了一聲:“你才不會呢,你跟我媽一樣覺得我是小孩子。”

許天摸摸她的馬尾辮,十分心疼。

在鐘家沒什麽發現,小李騎著自行車去送小姑娘,胡東把許天的自行車放進後備廂裏,三人坐上車,他才說:“寧隊,怎麽找?先回局裏還是去附近派出所?也許兩人怕影響孩子去外邊吵了,一會兒就回來了。”

許天也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,“我懷疑鐘司儀妻子今天才知道他幹的事,她肯定會嫌棄他,這才一邊拆洗床單被罩一邊跟他吵架。”

寧越道:“如果真是這樣,那咱們更不能守株待兔,萬一兩人發生矛盾,很容易起沖突。查一下他妻子是做什麽工作的,看看附近有什麽公園或廣場,離河邊也不遠吧,這些地方都得找。我看先去就近的派出所吧,請他們在巡邏時留意一下,順便在他們那兒給局裏打個電話,必須盡快找到這夫妻兩個!”

許天說:“我記得鐘司儀說過他妻子沒有正式工作,要不我去跟鄰居聊聊,這種小區鄰居都是同事,應該對他們很了解。寧隊,我順便在這兒等他們回來。”

“你一個人留下不行,小李送完孩子肯定回局裏,讓胡東陪你吧,我去派出所安排。”

於是許天跟胡東下車留守,寧越一個人開車去了派出所。

胡東看看表,“馬上到下班的點了,肯定有回來吃飯的鄰居,我看就不用去敲門問了。”

許天也是這麽想的,兩人正琢磨是在樓下裝八卦的路人,還是直接挑明身份走訪詢問,就看見前邊一個頭發淩亂的女人快步朝這邊走過來。

她不只頭發淩亂,衣服前襟上也不知是沾上了什麽汙物,看著臟兮兮的。

許天打量完衣服,看她的臉時,發現這女人眉眼有點像剛才那個小姑娘,她試探著喊了聲:“郭女士!”

那女人楞了下,似乎沒反應過來是在喊她。

胡東攔住她:“你是郭紅吧,你丈夫姓鐘,在殯儀館工作?”

“啊?”她更慌張了,“我……我……啊,對,我叫郭紅,你們是?”

許天掏出警員證,還不等她說話,郭紅拼命擺手,“別問我,我什麽都不知道!”

許天皺眉,馬上道:“我們過來是想告訴你,你丈夫的DNA檢測和死者體內的不相符。”

“啊?不……不相符?這怎麽可能,他親口說的啊……”

郭紅說完突然像被人掐住了嗓子,一邊擺手一邊往樓上跑。

許天沖過去攔在樓梯前,“郭女士,先別走,我們正在查的案子需要你配合!”

“跟我沒關系,我男人以為你們要誣陷他,他生氣跟我吵了兩句,我追出去,他就不見蹤影了,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,我男人是好人,他幹不出這種齷齪事。”

許天嘆口氣:“郭大姐,你這些語無倫次的話已經證明你知道他做了什麽,也知道我們為什麽來找他。”

“可你剛才不是說不符合嗎?那就不是他啊。”

“那他人呢?”

“我也不知道,他跑得老快了,我沒追上。”

看著郭紅緊張的神色,許天心裏一緊,這位大姐不會大義滅親了吧!

胡東也看出郭紅的異常,沈聲道:“跟我們去局裏一趟吧。”

郭紅往後退了兩步,急忙道:“我不去,我女兒一個人在家,我得給她做飯,還得看著她寫暑假作業。”

許天說:“我們已經有同事把你女兒送去她奶奶家了,不用擔心她。郭紅,你丈夫到底在哪兒?”

郭紅右手掐著左手虎口,漸漸冷靜下來,但眼睛還是不敢看許天他們,她低聲道:“我真不知道,他自從病了就神出鬼沒的,今天又在家發脾氣,又是摔刀又是摔門的,我哪兒知道他跑去哪兒了!”

她咬死了說不知道鐘司儀去哪兒了,也不知道他愛去什麽地方,“他這人老實得很,下班就回家,有時候還幫我做飯洗衣,是三好男人,他不會幹壞事的。”

許天跟胡東無奈把人帶回了局裏,再打電話給宏北區派出所,寧越又安排了派出所的民警幫忙去鐘家樓下盯著,他自己迅速趕了回來。

“什麽都不說嗎?”

胡東道:“她說她什麽都不知道,從不管男人的事,可從她那幾句話就能聽出她什麽都知道。”

許天說:“沒錯,而且我跟她說DNA不相符時,她說怎麽可能,還說‘他親口說的啊’,由此看來鐘司儀跟她承認了奸屍的事。”

寧越皺眉:“親口承認了?可你又說不是他,那郭紅應該松口氣啊,為什麽還是不肯交代她丈夫的下落。”

許天嘆口氣:“寧隊,我擔心郭紅做了傻事。”

“小許是怕郭紅為了女兒已經把丈夫大義滅親了。”胡東解釋。

許天道:“如果大家都知道鐘司儀做過什麽,她們母女倆肯定會被人指指點點,永遠擡不起頭來。”

寧越神色凝重,“小許,你的推測有道理,案子還沒查清楚,要是得了癌癥的嫌疑人死亡的話,那可就永遠也查不清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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